2018/4/27

《時光邊緣的男人》:每一刻都是永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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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時光邊緣的男人》是一本既孤獨又豐富,殘酷卻又溫柔的小說。

孤獨,是主角一生的寫照。主角湯姆在世上活了四百多年,自從三十六歲那年離開妻女後便一直孑然一身,並且每八年轉換一次身份,移居到不同地方,皆因他無法在一個地方長期逗留,否則會引起群眾不安,危害到自己以致家人的安危。這一切源於他的身體有某種“症狀”,在青春期病發後身體就以極度緩慢的速度變老,大約是每十五年老化一歲,於是當他活到四百三十九歲,外貌只像四十多歲。因為這個“不老症狀”,他的母親被迫接受女巫試煉,她被綁在木椅上丟進河裏,如果她淹死了就說明她不是女巫,湯姆得以活下去,但如果她沒死,那就證明他是女巫的兒子,兩母子也會被送上絞刑台。他自責母親因他而死,所以後來當他發現旁人開始對妻女指指點點時,他便不得不離開她們以換取她們的安全。他從此走過四百年孤獨的歲月,最可悲是即使存在的意義消失,他還得繼續活著,一個人,漫長而寂寞。

豐富,是小說所描繪的世界和內涵。這個在一五八一年誕生的男人四百多年來穿梭於不同時代、不同國家,見證著科技的發展與文明的演進,經歷過大瘟疫、獵巫行動、世界大戰,他曾經替莎士比亞的舞台劇《皆大歡喜》演奏魯特琴,跟費茲傑羅討論《大亨小傳》,他在巴黎酒吧做過爵士鋼琴家,又擔任過英國航海家庫克船長的船員,發現了大溪地,他活著超過四百年,從歷史一個循環走進另一個循環,體會到二十一世紀如何逐漸成為二十世紀另一個更殘酷的版本。讀者隨著主角的回憶遊走於幾個世紀的歷史,目不暇給。

殘酷,是命運對主角的播弄。主角的時間過得太慢,慢到他不敢去愛,不敢擁抱生命。他只談過一次戀愛,失去真愛之後便再無能力愛人,即使過了四百年,他對妻子的思念依舊沒有減少。對他來說,愛就是痛苦,不愛比較容易。因此,四百年來,他一直堅守“不要愛上別人”的守則,不談戀愛、不妄想得到愛情,然而,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對過去的回憶,每次憶起往事也悲痛莫名。這些年來他活著的唯一理由是尋找跟他有相同症狀的女兒,但四百年來音訊全無,他只能漫無止境地守候一個可能性。這一次他選擇回到妻子離世的倫敦,在一間中學當歷史教師,沒料到因而遇上一個令他心動的人,可是活在時光邊緣的他不敢愛,自知他們的時間永遠不對等,一旦愛上只會換來另一次痛苦,但理智能阻止愛火蔓延嗎?

溫柔,是此書給予讀者的感覺。作者以細膩的文字、溫潤的筆觸敘述主角橫跨四百年的愛恨交纏,儘管苦難重重,字裏行間始終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,讓讀者一邊感受孤寂的沉重,一邊獲得療癒和救贖。如此溫柔如此動人,跨越時間跨越悲喜,很難不讓讀者愛上這本充滿魅力的小說。

《時光邊緣的男人》是一本如此獨特又迷人的小說,讓讀者深切感受到,每一個當下都會持續到永恆,而停止時間的方法,就是停止讓自己被時間控制。雖然我們沒有“不老症”,在主角眼中只擁有蜉蝣一般的短暫生命,但不管能活多少年,人生畢竟也只有一回,活過的、錯過的每一刻都是永恆,而正因為時間有限,我們更要把握每一段緣份。

書名:時光邊緣的男人
作者:麥特海格
譯者:黃亦安
出版:寂寞出版社
日期:2018/3/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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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故事大綱:
第一件事就是絕對不要陷入愛情,
  當然還有其他規則,但,這是最最重要的──
  
  「我很老。這是我第一件該告訴你的事,也是你最不可能相信的事。」
  
  湯姆看起來是個四十出頭、很普通的高中歷史老師──只除了,他在課堂上講述的莎士比亞、爵士年代的巴黎,甚至橫越太平洋的庫克船長,全是親眼所見。
  
  他的生日是158133日。與生俱來的「特殊狀況」使他老化異常緩慢,大概要過十五年才看起來老了一歲,因此每隔八年他必須捨棄現有生活,移居他方。這一次改換身分,他決定重回倫敦,他答應過死去的妻子,要找回女兒──倘若她也有相同體質,或許尚在人世。
  
  他並非唯一一個活了好幾百年的人。一個隱密組織不擇手段保護著和湯姆一樣的人,提供協助,也予以限制:「不要愛上任何人,」組織警告:「這是最重要的規則。」
  
  但湯姆再也無法忍受躲躲藏藏、麻木枯槁的人生,他決定豁出去,不計代價只求真實活在「這一刻」……
  
  我能不能享受今日的甜美,而不去想明天會有多懷念這個滋味?
  我能不能不害怕時間的流逝,以及身邊的人隨時間消逝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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